官 民 病 心，和 尚 病 身
钱塘散人
今年秋天长时间干旱，在乡下家里种地、浇菜、看病一直瞎忙，杭州那边好多病人等得着急了，不断地来电话探寻我何时回去给他们复诊？
上周二傍晚金华喜降中雨，大田里收了一半的豆子只能暂停，菜园子里也有好几天不用浇水了，于是周三上午赶紧回到杭州，打算用周四一天时间给预约的这些病人集中诊治。
傍晚回家后，先陪妻子和最近暂住我家的一个师兄一起去超市购物，我的任务当然是做“苦力”—— 因为没人帮忙拎东西，她们已经一拖再拖很长时间没去超市了。
完成超市拎包任务回来后，妻子说前段时间有人送她一台高配置的台式机，让我把家里那台用了十来年的旧电脑更换掉，并把里面的资料转移到新电脑上。
我想这不过是举手之劳，晚饭后还陪她们聊天，等她们睡了我才开始摆弄电脑。但是打开电脑一看有点傻眼了：她里面存放的资料实在是太多太杂乱了！
一直摆弄到周四凌晨六点钟才整理转移完毕，想起今天还要看好多病人，就怕到时候迷迷糊糊没精神出差错，好在我平时一般要到九点钟才会开始接诊，那些复诊的患者都知道我的习惯，赶紧躺下还能睡三个小时。
没想到，有个病人八点钟就来了，原来他是初次来诊，而且是老婆让他来的，所以不知道我的习惯。只好委屈他坐等一会，我匆忙洗脸刷牙，好在五点多钟趁着拷贝文件等待的时间已经提前把“废物”解决掉了。
来者五十出头，坐下寒暄了一会，递给我一张名片，上面印着“某某公司董事长”。一些老板患者经常会递来名片，我也学会了一些礼仪：双手接过，认真看一眼，放入上衣口袋。此后一般就永远让它躺在书柜里睡大觉了。
他说自己因前列腺问题到邵逸夫医院治疗，开始挂一次盐水还可以熬一个星期，后来挂一次盐水只能熬一两天就要复发，医院的泌尿科主任是他朋友，所以对他说了真心话：你去看中医吧！西医没用的。
我说：这个主任还算是有良心、有学问、有职业道德的，当然，因为你们是朋友，如果你只是一般的病人，可能他就不会说实话，也不会建议你去看中医，而是只管收钱把你往死里整了。
我和他老婆熟悉，据他老婆说，她先生也是自称“某某散人”，而且是搞文化艺术的。诊治完毕时间还不到九点，其它患者也还没到，所以陪他多聊了一会家常。
当他得知我是金华人，说话语气明显提高：你们金华（前市长、现任）市委书记 XJI 是我朋友，秘书长是我同学，我去金华时经常和他们一起吃个饭喝点小酒呢！
说实话，我并不知道自己家乡的现任父母官是谁？因为经常更换。记得我到杭州以后这些年已经换过好多个了，好像之前有姓郑的、姓汤的都干过，从他口里才知道原来又换人了。
聊到中医，他提到某某（已故省内第一名中医），我不客气地告诉他：我几年前曾经治过一个胃病患者，此人在某某处治了两年无效，后来因偶然的机会碰到我，只用了几次药方就给他治好了。
他听了明显有点惊讶，带着佩服的表情和口气说：以后如果他们（他的市委书记朋友和秘书长同学）生病了，我叫他们过来找你看。听其口气似乎让市委书记找我看病对我来说是荣耀。
他说市委书记朋友、秘书长同学，这些我都不怀疑，他也没有必要骗我。领导也不是生活在空气中，每个领导都曾经是学生，肯定有他的同学朋友圈子。
但是我有点不太相信：习李新政两年了，而且习近平明确说了：不许搞小圈子、不许搞人身依附、坚决反对党内政治庸俗化 ……
在中央严厉的“八项规定”、“六项禁令”和 “反四风”的高压政治环境下，作为主政一方的官员还敢经常和企业老板一起喝点小酒？如果真是这样，那么中国官场文化的潜规则和习惯势力真是太强大了！
我给好多官员看过病：科技部的、省委组织部的、科技厅的、高校党委的领导，有地厅级的、司局级的，县处级的就更多了 …… 但是，他们到我这里来看病，我只是把他们当病人，他们对我也都是恭恭敬敬的，我则对他们认认真真，我们只是医患之间的关系。
不过，我有个习惯：如果遇到负责党政工作、组织宣传工作的官员，我会主动和他们谈共产党的腐败问题，甚至要从养生修道的角度“教育”他们不要贪污腐败 ……
因为我认为：官员们身体的毛病只是小问题，凭我的中医水平是很容易解决的，真正的大问题是共产党官员在思想观念、理想信念上普遍地“生大病”了！
王岐山说要让官员“不敢腐、不能腐、不想腐”。
“不敢腐”要通过严厉惩处贪污腐败来达到目的，这是纪检监察的任务；“不能腐”则要靠良好完善的制度建设，这是人大立法的责任。
至于“不想腐”，就是要对官员进行思想教育，培养他们健康良好的生活情趣，提升他们的精神境界，重建他们的理想追求。从现实的情况来看，我认为共产党的那套教育基本已经失灵了，所以，这个任务应该由传统文化、中医养生、学佛修道方面的专家来完成。
其实，我并不喜欢给官员看病，甚至怕给官员看病。
主要是当官的心病重，而真正难治的是心病，单纯用医药不能收全功，需要结合养生修道的学问来开其心结。其次，官场礼仪讲究多，而我又是自由散漫不拘小节之人，容易伤他们的面子。还有，我自己是无证“坐医”，本身就不合法，万一哪个官员吃错了药（我倒是不可能开错药），一生气把我送进监狱，那么其它老百姓想找我看病就难了。
当然，给官员看病也许会有一些好处，尤其是主政一方的官员。也许哪天我蒙受了“窦娥冤”，不得不当街拦轿喊冤时，有可能碰巧拦到的正是经我治疗的“府台大人”的轿子，大人掀起轿帘一瞅：咦？这不是周郎中吗？
我心里一喜：哦？那不是“某某大人”吗？看来伸冤有希望！
“府台大人”眼珠一转心思一动：想当年我这难以启齿的毛病找遍省内名医不见效，最后还是找他才给治好的呢！如果他真的被投进了监狱，哪个不知好歹的牢头狱霸失手把他给整死了，以后我要是那毛病再犯了可咋办呢？那可关系到我的“性福”呢！这么一想，赶紧下轿双手扶起：先生有何冤情尽管道来，有本府为你主持公道，一定还你清白！
还有一个好处是：也许可以解决我自己以及天下更多自学成才的中医身份问题。
说不定哪天有机缘看好了一个省部级官员的疑难杂症或绝症，人家一高兴给我特批一个“行医资格证”，就像科技部长特批给 Q 先生一个园子那样，那我就不需要这样遮遮掩掩，而可以理直气壮地“行医”了。
如果哪天有机会在习大大面前露一手，也许可以趁机建议他调研一番、让手下给出个政策，改变现行中医师的考核标准和颁证方式，那么对于天下百姓将是一个大大的福音！对于振兴中医药国粹也是一个很好的政策支持呢！
官员的心病重，主要表现为心思不能放松、不够坦然，所以单纯用医药可能效果不佳。其实，很多时候民众的心病也不轻，我在临床中也经常遇到。比如，十多年来妻子的身体一直都是我自己用中药调理，虽然服药期间效果挺好，但是停药后过一段时间又不好，所以，过一个时期就得给她调理一次。
按理说，中药是调机制治根本的，治好了就不会反弹的，但是她却经常反弹，对中药形成了一种依赖。我慢慢发现她是一种心病，也可以说是性格上的一种缺陷：心理长期地纠结紧张，潜意识中好像有对立的两个自我在打架，经常自己和自己过不去。这会导致两种情况：一是气机杂乱；二是元气消耗。
所以，有几年她隔一段时间就得吃一支人参，那些年别人送我的人参都是给她吃掉的，但是她的身体问题却一直无法根治。这是因为神识的躁动导致元气的耗散，只有学会摄心守神才能解决这个问题，这本来可以通过气功修炼来解决，但是由于她的现代科学知识学得太多，多次教她气功都学不会。
直到后来由于偶然的机缘她自己开始修道学佛，才慢慢摆脱了对中药的依赖，吃药和吃人参的次数都越来越少了，直到最近半年来彻底断绝了中药。
所以，官员的思想观念和民众的神识方面的毛病，都不是医药所能彻底解决的，最好的解决办法是学佛修道，否则再好的医术也无法依赖。
但是，共产党官员又不能学佛修道信仰宗教，而必须得信仰马克思主义。所以，我只能从中医养生的角度给他们讲一些道理。
上次梁老师来信提出她想传承我自成一派的中医绝学，我告诉她不能局限于门派，也不能过于依赖医术：
法无定法，方无成方，才能出神入化，莫以门派自缚手脚。
医乃小术，并非大道，不得已而为之，切勿过于依赖针药。
心神为君，真气作帅，祖宗自有妙道，不生病才是最根本。
（按：第三句为后来添加）
官员民众最难治的是心病，那么和尚道士们应该不会有心病吧？
如果是真和尚真道士，一般来说不会有什么心病。但是，假和尚假道士就另当别论了！现在新闻报道中经常看到有和尚出入坐小车、吃饭有酒肉、生活有小蜜，甚至还有更恐怖的：好几次在新闻中看到和尚因为经济纠纷而杀人！
至于真和尚真道士，当你尚未真的进入高层次、尚未达到高境界，那么肉身的疾病和痛苦还是难免的 ，道士要好一些，因为道家注重“性命双修”，肉身的健康也很重视，和尚就不一定了，甚至佛祖自己晚年也患有多种疾病，因为佛家主要注重修心。当然，心清净了，一般来说肉身也不会有什么疾病。
前些天宁波吴女士说，宁波天童寺好些师傅（和尚）身体都有病，希望我有机会能去那里帮他们看看 ，这些天她们正忙于“天童禅宗文化研究交流大会”，等忙完了这个事，她会先带她们这个学佛群体的头头来找我看病，然后让这个头头具体安排邀请我去给和尚们看病之事。（ 2014年10月28日，“天童禅宗文化研究交流大会”隆重开幕。来自美国、荷兰、德国、不丹、韩国、日本等国内外大德法师，专家学者等近千人参加。）
能用传统中医为和尚们解除一些肉身痛苦，也有利于他们修道成佛，这是功德无量的好事，我自然愿意效劳。但是，我是“坐医”，一般不会上门看病，除非一些亲朋好友中的老年人或重症患者行动不方便，不得已才会考虑前往 。到时候看缘分吧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