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京城三日还童趣,左道右佛纯中医

 

钱塘散人

 

引子:临危受命急赴京

 

上周五下午接到梁老师电话,说她有个亲戚检查出来肾衰、骨髓瘤,还有另外三个指标异常,问我此种情况怎么办?

我说恐怕不好办,肾衰、骨髓瘤已经够呛了,这两个病虽然没有出现“癌”字,但是骨髓瘤也是癌的一种,肾衰则比癌还难弄,其后期出现的尿毒症西医称之为“第二癌症”。

梁老师问我能不能(远程)开个药方给予扶正、让患者减少痛苦?我说如果是单一症状也许还可以远程开方,像这种多种疾病复杂机制而且程度重的情况没法远程开方。

梁老师再问那能不能治?我说中医对症下药进行一些治疗当然是可以的,但是第一要当面把脉,第二是结果如何不能保证。

梁老师希望我当晚的航班赴京出诊,她亲自陪我过去。我当时有点糊涂了,说没有直接到萧山的火车,坐到杭州再转公交到萧山恐怕来不及了。梁老师提醒我可以直接坐机场大巴,我这才想起来金华南站有直达萧山机场的大巴。

前天母亲说身体不舒服,我给她抓了五副药,昨天刚吃了一副,今天早上给她看了脉已经好了很多,她本人也说感觉好了很多,吃完这五副药应该没问题了,出去一趟应该没有问题,所以我答应了,梁老师订好了晚上九点钟的机票。

简单收拾一下行李,随便吃了点剩饭,到金华汽车南站已经五点钟,错过了四点半的班车,只能坐六点钟的末班车了,司机说一般情况下到萧山机场要两个半小时,我想还有半个小时应该可以赶上的。

半路上收到出票短信,竟然是要求提前两小时到达机场!梁老师七点多钟到达机场后打来电话,问我在哪里?我说还在半路上,要八点半才能到。她说那肯定赶不上了,只能给我另买十点钟的机票,让刘老师在机场等我,她先出发,我们在北京机场会合。

我问她前面给我定的那张机票怎么办?她说那张机票本来已经是打折票,没法改签也没法退票,最多退五十元钱,不如直接作废了。我问她机票多少钱?她不肯告诉我,大概是怕我心疼。

由于我做事不老练,导致舱位闲置、乘客误事,而且后来我问刘老师得知,那张机票一千五!我确实心疼!

快开到萧山时遇到堵车,实际上九点钟才到达机场,看来注定是要错过这个航班的,有些事并非人力所能为。

 

到北京机场已经凌晨一点多,赶到患者家里时好像已经三点多。

因患者病情较重,家属又很紧张,所以我决定先开三副药,自己在北京停留三天,等他吃完三副药,给他复诊开好下一次药方后再回家。由于机会难得,患者妻子女儿也请我给她们看看。

给她们一家三个人看完,回到梁老师在北京的寓所已经五点多钟了,我感觉有点困,怕写药方出差错,决定先睡一会,结果睡到八点钟才醒来,赶紧写药方,因为病人还等着药方抓药呢!

这三天我就住在梁老师家,还有两个学生因国庆长假后返程票耽搁也住在那里,其中一个就是梁老师女儿。梁老师说这三天让两个学生带我去看电影、登天安门城楼、去慕田峪爬长城。

我想来一趟北京不容易,所以想问问妻子在北京的同学朋友有没有需要找我调理身体的?我自己在北京的同学有没有想调理身体的?

令人疑惑的是:妻子的电话刚接通就挂断!连续两次都这样。我想起前几天她曾经来短信说大雄师要过来讲《圆觉经》,所以这个周日他们学佛群体在我家共修。但是今天才周六,难道他提前过来了?他们正在共修或者听开示不方便接听电话?

所以我又发了个短信,让她方便的时候给我回个电话,我有事要和她说。但是,直到我要返程也没接到她的短信或电话。周三上午七点多火车快到杭州时,我想起这次出门匆忙忘了带钥匙,想打电话问问她在不在家?结果还是一接通就挂断!

北京这个学生的妈妈过两天要过来看看,北京的同学有个亲戚本来说要看看,后来临时有事过不来。没有别的看病任务,那么我在北京这三天就听梁老师的安排出去放松一下吧!

 

 

一、今看电影非昔比

 

上次在学堂给梁老师看过脉,也给她开了药,并且明确告诉她身体已经很虚了,如果不吃药恐怕过一段时间又会出现以前那样的情况!以前曾经几次虚到极限时连走路、站立都困难!吃完五副药后一般可以维持三个月正常生活,如果吃十副则可以维持六个月。

但是中药太难吃了!她说实在不想吃药,所以和我讨价还价,问我不吃中药还有没有别的替代方案?不想吃药又想身体好,最好的方法当然是练功!比如道家的周天功。但是,此前我已经把周天功简明教程发给她,可能她也没有认真去练过。另外,勉强的替代方案是食疗,但是效果肯定没法保证。

想来想去我又发了个食疗替代方案给她,但是她后来连这个食疗方案也没吃,她说想和我打个赌,看看不吃药到底会怎么样?

结果,由于周五晚上旅途奔波累倒了,又出现了以前的情况,所以周六傍晚终于决定吃药了,我让她按上次在学堂给她开的药方去抓来吃,她坚持让我先给她看看脉象有无变化,我看了脉也没什么变化。她可能自己有预感,让我陪她去抓药,事实证明这个决定是正确的!因为药店的那小子竟然弄错了两种药! 一是把炒白术抓成了生白术,二是把90克沙苑子看成了9克(可能他从没见过这么大的用量),还好我当场发现。另外,药方中有 6 克制附子竟然都不给抓!而且怎么也说不通,我只好让他改为 6 克肉桂。

回来的时候,我看她连走路的力气都没有了,回到家赶紧熬药喝!

北京的那个学生回家去看爷爷奶奶了,梁老师是没力气看电影了,所以让女儿陪我去看场电影。

我上一次看电影已经是十六年前的事了,那年做外贸业务时我把订单下给福建晋江的一家制鞋厂,厂方派了一个姑娘过来取汇票,顺便实地查看我们公司的情况,由于第二天才能开出汇票,晚上我陪她到金华福泰隆影城看了一场电影,记得当时是五元钱一张票。

现在看场电影多少钱呢?梁老师说普通票价一百五!会员价也得七八十元。

那天晚上只剩下两场电影可选,都不是我感兴趣的主题。我们看的是《王牌特工2》,说的是英国皇家警察利用高科技手段侦破贩毒集团案件。

这是我第一次看3D电影,立体感很强,效果很逼真,剧情跌宕起伏扣人心弦,主题也还不错,其中也有少量人文情景,但是秉承了西方电影喜欢摆弄高科技的惯例,科幻的装备加上电脑特技,视觉效果倒是非常震撼。

 

 

二、三登长城身如故

 

周日上午,梁老师喝了半副药后,神气明显恢复了,但是爬长城恐怕还是吃不消,所以让两个学生陪我去,她特意交代北京的那个学生今天早点过来。

大概在2002年流落京城期间,我一个人独自去登过西拨子残长城。2011年暑假,陪母亲和侄儿游北京,登八达岭长城,梁老师说的慕田峪没有去过,去看看也好,因为我日常几乎没有什么娱乐和体育活动。

刚刚过去的国庆长假期间,金华一中毕业三十周年同学聚会,活动第三天到武义景园玩,那天天气比较热,大家兴致比较高,我也玩性大发,爬上一人高的戏台,攀上戏园后边的围墙(连上部栏杆应该有两人高),这算是我很多年来难得的活动手脚了。

我们这些快要“奔五”的人,好多都大腹便便走路都费劲了,我还能轻松地爬戏台攀围墙,同学们可能感到奇怪,这家伙平时从来看不到他参加体育活动(其实我连体育新闻都从来不看),怎么会如此手脚轻灵呢?

其实说起来很简单,心轻灵则身轻灵,同学们可能心事太重了,我心里没有事,而且二十多年前就打通督脉了,所以能做到身心俱轻灵,这是佛道两家祖宗那里学到的一点点基本功而已,但是这些都和体育锻炼没有半毛钱关系。

我在体育锻炼方面偷懒到什么程度呢?说来可能让你们笑话。

记得读高中时每天早上起床铃声打过后,体育老师就会吹着哨子从每个宿舍门前跑过,催大家起床去操场早锻炼。这时候还在被窝里的我赶紧用被子蒙住头,一般也就躲过去了,但是有时候体育老师也会在宿舍门口停下来张望一下,看看有没有睡懒觉的?这是我最怕的事!因为我大多数早上都睡懒觉,难得有几次按时起床去做早操。

现在想起来,每天早上那么早起来跑步,对锻炼意志也许有些作用,对身体实在没什么好处!因为这违反养生的规律,尤其是冬天的早上,古人说要“早睡晚起,必待日光”。

我虽然从来不参加体育锻炼,但是年轻时要干各种牛劲马力的农活,其沉重程度不是一般的体育锻炼可比的!记得读高中放暑假期间到大姐夫承包的建筑工地上干活,每天往四五层高的楼上挑水泥沙子砖块,水泥每次挑两包(两百斤),对十九岁的我来说是家常便饭,但是那时我还没打通督脉呢!每天工钱多少呢?五元钱。

 

我们这次要去的其实还是八达岭,先坐地铁到霍营,步行到黄土店站坐 S2 线小火车。我们九点钟赶到车站时,才知道九点多的那班车早就取消了,只能等到十一点多的车。车票倒是很便宜,只有六元钱,车上座位也特别宽敞,但是候车室很拥挤。

我们在火车上买了优惠票,包括球幕电影、长城博物馆、长城三处联票。

坐火车上山是第一次,明显感觉坡度比较大,不同于普通平地火车。据说这是詹天佑设计的“之”字型线路,下车后步行上去时路边可以看到詹天佑纪念馆。

我们先看了球幕电影,据说这是 6D 的( D是英文Dimension的首字母,维度的意思 ),其视觉效果比 3D 更震撼、惊悚!而且座椅也会根据电影情景俯仰或震动,好似真的飞临其境,甚至分不清虚拟和现实。

但是电影一结束,人还是好好地坐在那里!可见还是佛祖说得对,肉眼视觉所见是虚幻的、会骗人的,6D电影如此,宇宙万象何尝不是如此!

 

从长城博物馆出来已经快到三点钟了,我们从北坡登长城,从家里出发时我们带了三瓶水,都放在那个男孩的登山包里。登到一大半的时候,男孩问我喝不喝水?我才感到确实有点口渴了,接过男生递来的水,打开喝了一小口。这时女生好像发现了什么秘密,惊讶地问我:“周老师,你从出发到现在才喝第一口水,你看我这瓶水都喝光了”!一边说一边还晃了晃空瓶子。

记得那年在秦兆虎办公室,曾听他吹嘘有时候半天甚至一天到晚都不喝一口水,我看他滔滔不绝说了两个多小时,确实没有喝过一口水。

按西医生理学常识,人一天需要喝 3000 毫升水,也就是 3 公斤!那么,练过功的人喝水少是什么道理呢?秦兆虎吹嘘说津液内生,这有一定的道理,前提是没有剧烈活动、没有大量出汗,我在干体力活出汗后也是要喝水的。

孩子们可能还没有注意到另一点:即使登长城,我的呼吸也一样细微,不需要喘大气。这是为什么呢?每一次都是深入丹田甚至足底的呼吸!同样的呼吸频率有更充分的氧气交换。

让人惊讶的是,登长城的竟然有老头老太太!很费劲地慢慢挪步前行,显然这些人太不懂养生道理了。

长城每隔一定距离有一个城楼,本来大概应该在八楼坐缆车下来,我不熟悉,两个孩子也是第一次登长城,结果我们一直登到北十楼,从指示图上看那边还有十一、十二两个城楼,但是没有下山的路,只能原路返回到十楼下来,快五点钟了,看看天色已晚,我们就从十楼下来了。

下来不知该往哪里走?就在我们看牌子的时候,一个刚下班的保安开车路过,看到我们在看牌子,猜测我们是迷路了,询问得知我们要去S2火车站,他告诉我们走反了,应该从八楼下去,这里过去翻山四公里,开车要十公里。他说可以送我们过去,每人二十元,我立刻拍板成交!

到了S2火车站,正好赶上五点半的火车,真是太好了!

回来时车厢里站满了人,年轻的姑娘小伙子们也顾不得文雅了,大多都直接坐到地上。我还是和上山时差不多,没什么感觉,一直站着,其实也不过一个多小时的车程。

记得九十年代初我们去深圳,金华到广州站24小时,继续转乘广州到深圳再站5小时!总共需要站二十九个小时!而且拥挤得几乎没地方落脚。

 

 

三、初次现场听京剧

 

周一上午,梁老师喝了两副药后,说话又神气活现了,脸色也恢复了一半。

男生的妈妈过来找我看诊,她也曾经在学堂工作过几年,不久前回到北京。

 

中午,梁老师在手机上订周二晚上回杭州的火车票,等她定好票,我就发短信通知杭州那边预约的七八个患者,让他们周三下午或周四上午来找我复诊。

国庆长假三十年同学聚会在武义吃晚饭时,同学同学让我下次回杭州时告知一声,说她老公想找我看看,所以这次也一起通知了她。

 

下午,梁老师带我们三个去登天安门、逛西单。

进入天安门旅游区要先安检,而且安检很严格,可能和旁边的人民大会堂正在开中共十九大有关。有一个细节很能说明问题,梁老师里面穿了一件文化衫,上面本来有一些文字,是刷漆方式印上去的,但是由于多次浆洗的缘故,油漆已经掉了一大半,基本认不出是什么字了,女安检员竟然指着斑驳残余的油漆问梁老师:这些是什么字?

我估计她是怕文化衫上印着的是反动标语!问题是:就算真的是反动标语,也都掉光了认不出来了呀?

进了天安门,才知道城楼关闭不让登。继续往前走才知道,故宫也关闭不让玩。可能是十九大的原因,政府不想节外生枝弄出一点麻烦来吧?

我们只好穿过左边的中山公园从西南门出来到西单,梁老师她们已经又累又饿,先找个餐区坐下来点餐了。

这时收到同学短信回复,大概是说她在北京,所以老公不一定会过去找我。我知道以前都是她陪着过来找我看诊的。

我短信问她在哪里?她回复说在前门建国饭店,六点钟开完会,问我要不要去她那里吃晚饭、看京剧?

梁老师和她女儿说晚上回家还有事,那个男生说对京剧、曲艺这些挺感兴趣。所以我回复同学说我们已经在吃饭了,吃完饭带一个学生过去她那里听京剧。

后来同学又来短信问要不要给我开个房间?我说住在梁老师家里,距离这边很远,而且明天还有任务。

吃完饭,我们就分头行动了,梁老师带她女儿回家,我带男生去听京剧。但是到六点钟还有差不多两个小时,我们先到旁边的北京图书大厦转转,消磨一两个小时。要是以前,我一旦进了书店,在里面消磨半天是经常的,但是现在好像没有多少感兴趣的书,眼睛也怕累。

进门第一个柜子是习近平专柜,显眼的位置摆着《习近平谈治国理政》,这书我虽然不一定有时间看,买一本收藏倒也可以,但是一看价格八十多元,只能作罢。

旁边是哲学类书架,中国古典哲学、中国现代哲学、外国哲学,转来转去翻看了一下,似乎也没什么感兴趣的。

再旁边是佛学书架,大部头的书没时间看,最终买了两本小册子,一本《圆觉经》,一本《四十二章经》,前者我已经看过电子版,想再瞄一遍印刷版,后者没有读过,看目录比较有意思,篇幅也很短,所以想抽空看看。

 

我们坐地铁到前门,骑小黄车找建国饭店,才发现还有很远的路,当时在和平门下车更近。

到了酒店大堂差不多六点钟,打电话给同学,过一会她就下来了,她刚吃完饭,给我们带来两个刚煎好的小肉饼。她说一会还有一个学生也要过来,我们在大堂找地方坐下来等了一会,来了一个姑娘,同学介绍说这是她新招的研究生。

剧场大门就在大堂侧面,同学说京剧七点半开演,时间还早,她带我们去旁边饭店吃北京羊蝎子。其实她自己刚吃完饭,我们也吃过了,大概她是想找个地方坐下边吃边聊。

到了旁边的饭店一看门口排着队,我们等不住,继续往前走,看到一个庆丰包子铺,同学说就在这里随便吃点吧。

记得习近平刚上台不久,有一次去庆丰包子铺亲自排队吃便餐,我看到这个新闻后大加赞赏并转发各位同学。这个同学回信说出去吃个饭很平常,没什么值得说道的。

我回复说:王教授有所不知!窥一斑而知全豹,见一叶落而知秋,履霜而知坚冰至。简装便餐,亲民不设防,这是何等的自然和自信,绝非一般谨小慎微、形式做作的政客所能为,后来的事实证明我的预见是对的。

 

我小时候现场看婺剧较多,京剧则在电视里看过,现场听京剧倒是第一次。

进了剧场,发现观众一大半是老外。剧场前半个区域是茶座,围着桌子品茶听戏的基本都是老外,我不知道他们是否真的能听懂?也许是凑个热闹体验一下中国文化的韵味吧?舞台两侧的电子字幕上倒是有中英对照的台词,但是我看有些台词实在无法准确翻译。

演了一个半小时,共三个小段:狮子楼、天女散花、扈三娘。

 

看完京剧出来,同学请我们吃夜宵,这次那个饭店门口不排队了,正好里面还有最后一张空桌,我们终于如愿吃上了北京羊蝎子。

以前听到过北京羊蝎子,我还以为是羊肉中加入蝎子煮着吃呢!当时还想不通:这蝎子是有毒的,可以做中药治病,没病的人吃蝎子不怕中毒吗?

原来所谓的羊蝎子,不过就是羊的脊椎骨上沾着的一些里脊肉,大概是看上去形状有点像蝎子而已。

 

 

四、左道右佛纯中医

 

周二上午梁老师在家里急急忙忙搞卫生,她说那个生病的亲戚终于联系好了入住的医院,这个医院就在她家附近,病人的家属要来这里住。

我们定的是晚上七点钟的火车,六点多就得到火车站,那么最晚四点半就得从家里出发,因为坐两趟地铁需要一个多小时。

下午两点多钟,家里收拾得差不多了,梁老师带我去医院给她亲戚复诊,在去往医院的路上,梁老师告诉我:主治医生已经私下告诉患者女儿,说患者最多只剩下一个月的生命了,患者女儿已经六神无主了,但是目前患者本人和妻子还不知道。

我问她:医生是说治不治都剩下一个月,还是不治疗只剩下一个月,治疗则可以活十个月一百个月呢?这点需要问清楚。到医院给患者看完后,我们把患者女儿叫出来问了,结果比我问梁老师的那两种情况还糟糕,属于第三种情况:主治医生是说在住院治疗的情况下,患者只剩下一个月生命了。

患者除了肝胃热毒严重,正气仍然充足,其它方面也都好好的,即使不做任何治疗也不止一个月,怎么可能治疗反而只剩下一个月的生命呢?我觉得这简直是无稽之谈!

其实, 从脉象和患者自述来看,前面开的这三副药效果挺好,一是机制扭转过来了,二是病情程度也减轻了好多。按照这种变化来看,其实情况没有他们想的那么严重,接下去继续用中药治疗就可以了。

但是,真正的障碍因素还是在医学以外,患者及其家属还是坚持同时用西医治疗!这种事情我已经遇到过好多次了。

我把该说的道理都和患者及家属说清楚了,并且明确告诉他们:这个情况主要还得靠中医治,西医的放化疗基本没什么用,不帮倒忙就算谢天谢地了。但是他们还是坚持要住院同时接受西医治疗(放化疗),他们认为有癌细胞就得杀!

看来西医对老百姓的洗脑太成功了!患者和家属都愿意这样做,我有什么办法呢?越低级的东西往往看起来越高大上,西医就是如此:看那些仪器设备多先进啊!有时一台设备就要占据一个大房间,花费好几千万甚至好几个亿,中医的三个手指能比得过这么昂贵庞大的机器吗?

复诊完、给家属交代完已经四点多钟,我们必须回家了,家属希望我早点把药方写出来,赶在下午去熬出来吃,所以,就是在去火车站的地铁上,我把药方写好发了出去。

 

据传,居士禅的中国始祖傅大士着装比较奇特,他戴道冠、穿僧袍、踏儒履,表示道首、佛心、儒为基,南怀瑾也说过儒为表、道为骨、佛为心,两者意思差不多,都把儒家作为立身处世的基础,佛家作为解决心神的究竟法门,道家则用来解决肉身健康问题。

我个人也觉得应该采取三家之长而用之,立身处世的行为规范可以参考儒家,因为无论统治阶级还是普通百姓,儒家思想文化的影响最广泛深入了,解决肉身健康问题用道家的那套方法绰绰有余了,想断除烦恼了脱生死则需要佛家的究竟法门,当然这是指平时的修行来说的。

如果是平时不学佛修道的老百姓生了病,那只能用老祖宗的另一种法门 —— 中医药了。那么,如果疾病严重到中医药也没法解决怎么办呢?那就不是医药的任务,而是宗教的任务了,只能交给和尚道士们为其来生做一些临终补救了。

所以如果我要办个医院,应该是这样的:中间一个纯中医医院,左边一个道观,右边一个寺庙。所谓纯中医医院,就是只能通过望闻问切传统手法看诊,不能借助西医的检测设备,其次是只管看病开药方,不能卖药(医药分离),以防利欲熏心乱开重药。

如果遇到纯中医方法已经无法挽救的患者,那就用上述的方法:他信佛则把他送到左边的寺庙,他信道则把他送到右边的道观,给予一些宗教的开示和临终的关怀,让他消除对死亡的恐惧,安详而有尊严地往生极乐世界。

如果有既不信道又不信佛,也没有其它任何宗教信仰的患者怎么办呢?那就真的没办法了,只能在痛苦、恐惧、绝望中等着堕地狱了!

 

傍晚,收到江西患者的短信,问我何时在杭州?他那里有四个病人要预约复诊。这家伙真是神机妙算!我让他们明天下午或后天上午过来。

因为我周三中午才能到家,周四下午回金华,只有周三下午和周四上午两个半天时间给预约的患者看诊,本来预约了九个病人,其中有两个临时有事来不了,我还挺开心这次比较轻松,没想到临时又增加了四个病人,任务又相当重了。

 

五、求医胜似赶早集

 

周二晚上火车返程,周三上午十点钟到杭州,在农科院下公交已经十一点多钟,直奔妻子办公室!一是我忘了带钥匙,二是我想弄明白她为何电话不接短信不回?

到了妻子办公室说明了事情经过,妻子很奇怪,她说没有接到我的电话和短信呀?她试着打我的电话,能打通,但是我打她还是接通就挂断!

过了一会,她猜测说:会不会是被拉入了黑名单呢?不知她怎么摆弄了一下,出来一个页面,果然我的电话和短信都被拦截了!妻子说她根本不会用这个功能,从来也没进行过此类操作。她取消了拦截,我再打她电话,果然能打进去了。但是她回头再找这个拦截页面就找不到了。显然是她的智能手机出故障,竟然自动地把我的电话和短信都拦截了,看来工具太智能了也不好!

由此我想到一个问题:以后如果亲朋好友把我的电话和短信误拦截了该怎么办呢?我肯定会认为这个人不愿意理我了,大不了从此我也避开他,而不可能找他当面对证。就像我给同学亲友群发邮件,如果一次被拒收(退回),我还可能认为是邮件服务器故障所致,如果连续两次被退回,我基本判定为对方不愿意接受我的邮件,如果三次被退回,那我就会很识趣地把对方的邮箱账号从我的群发目录中删除了。

一起到食堂吃了午饭,回到家又收到一个杭州患者的短信,问我何时回杭州?她要找我复诊,而且不是说预约,看起来比较着急。我让她今天下午或明天上午过来。

周三下午看了四个人,到了晚上又来了三个。

写完七个药方已经凌晨一点钟了。有个白领患者今天下午来不了,问我能不能明天早上七点钟过来?我答应她了。

我早晨洗漱比较慢,最少半个多小时,所以把闹钟定在六点钟,结果五点钟就自己醒来了,干脆起床洗漱完,然后靠在床上写东西。

六点半,对讲门铃响起来了,我还在想:这个女士说好七点钟,怎么六点半就过来了?

接起话筒一听是小区大门保安的声音,他说门口有些人要找我看病,问我让不让他们上来?我说让他们上来吧!

一会有人敲门,开门一看是保安,后面是江西的那四个病人,他们以前有两次七点多钟过来,我还和她们说过我一般八点多钟才起来,这次竟然六点半就过来了!

那个保安也靠在门框上好久不走,说他也想找我看病,我不敢答应了,我看这个保安好像有六七十岁了,脸上虚浮,身体问题肯定比较大,没有一个小时恐怕看不完他,时间来不及了。

这些人来得一次比一次早,在我看来真是有点荒唐,这可不是赶集呀!但是患者求治的心情和医生救治的心情显然是不同的,我是否该站在患者的角度来体谅这种行为呢?

 

 

六、红包只需量力给

 

回到金华家里才知道,北京患者给的红包竟然是五千元!

据梁老师所说,患者只是普通人家,经济并不宽裕,如果接下去需要住院接受西医治疗的话,还得卖掉山东老家的其中一套房子才能筹足医疗费用。

这显然是我的罪过!很可能是我写永康治病经历的那篇文章,通过梁老师的口传到患者的耳中,导致他给红包时以此为参照,也可能是他考虑到我为他在北京等了三天。

其实我从来没有任何时候表示过要红包!更不会指望普通百姓也给这么多红包,如果家境贫寒的患者,分文不给我也一样会给看的,这种做法在古代名医中很普遍,有的名医甚至倒贴钱财药物治病救人于危难之中。

再说,即使患者真的要给红包表示谢意,各自量财力而给就行了,比如周三晚上看的一家亲友三个人,其带路人只给了 “三百大洋”略表心意而已,这次杭州看了十二个病人总共加起来也只有四千多元红包。

如果普通百姓也和那些官员老板攀比,那么如果马云找我看病给五百万,普通百姓岂不是没法找我看病了?不是的!

正好相反,普通百姓供养了我这么多年,解决了我的生计问题,成就了我的名声和医术,他们是我的衣食父母啊!马云如果找我看病,那么让他一个人供养就够了,我应该纯粹为了传承医术免费给普通人家看诊。

遗憾的是我看病太慢,一天全部时间用来看病最多也就看八个人,问题是我还有很多自己的事要做,没有那么多时间精力给更多的人服务,只能指望以后培养几个像样的弟子来分担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