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、缘 由
今天晚上,妻子发来手机短信问:
《东阳金华山栖志》,说的是东阳金华一带的山吗?
(钱塘散人注:新冠疫情之初,因对中美之事看法不同,发生争论,我的微信被她拉黑,此后未曾复加,偶尔短信联系)
二、原 文
刚才找出这篇文章看了一遍,这是一篇六朝时期的骈俪文(亦称“四六句”,盛行于南北朝),竟然有很多字不认识!
查阅了相关资料,发现有些历史我自己也是初次得知,这一句话的问题,三言两语还真说不清,故整理成一则小资料。
附《东阳金华山栖志》原文:
简体字版:
http://blog.sina.com.cn/s/blog_af5d97820102uy50.html
繁体字版:
http://www.360doc.cn/mip/533025942.html
三、简 介
《山栖志》,又名《东阳金华山栖志》,作者刘峻(463—521年),字孝标,本名法武,平原(今属山东德州平原县)人,南朝梁学者兼文学家,于南朝梁天监八年(509年),弃官隐居于金华山紫薇岩下著书讲学,成为金华教育史上的先驱。
秦朝开始实行郡县制。从行政上来说,那时的东阳是郡,在金华之上,但是从地理风景上来说,金华山(即金华北山)却很有名,会稽郡则更有名(因为这里出了越王勾践、范蠡大夫、美女西施)。
南朝(宋、齐、梁朝时期)文学家、史学家 、政治家、名相沈约,曾任东阳(郡)太守。沈约是我母亲这一族的祖先,现在我外婆家所在的村子(金东区傅村镇山头下村)建有沈约公园。
东阳、金华都在会稽西部,故此文中有“所居东阳郡金华山,东阳,实会稽西部”之句。
文中“予之葺宇,实在斯焉”之句,斯者,此之意,即指金华山。
文中“故涧勒赤松之名,山贻缙云之号”,指唐文学家、书法家李阳冰游金华山刻字之事,赤松子在金华山修道成仙。
金华山不仅风景优美,人文历史也很丰富,诸多名人大家曾在金华山隐居或讲学。
吕祖谦继范浚之后创立金华学派,与朱熹、张栻齐名,并称“东南三贤”,朱熹也曾经来金华山讲学。
以何基为宗师的“北山四先生”传承并光大了朱子理学,成就非凡,被入选曲阜孔庙,供后人敬祀。
吕祖謙、陈亮、唐仲友、宋濂、方凤、方孝儒及“北山四先生”等都在金华山兴办过书院。
金华学派的唐仲友与朱熹之间还曾闹出一桩有名的公案,这桩公案正史野史记载有多个版本,其中流传较广的一个版本是:
两人学术见解不同,朱熹想公权私用打击唐 仲友,但是找不到把柄 。时严蕊因父案牵连沦落为临海营妓,严蕊不但美貌,而且通晓琴棋书画、诗词歌赋,才艺远近闻名。临海为台州所辖,唐仲友为台州知府时, 常招严蕊陪酒歌舞,宋制官员可令营妓陪酒观赏歌舞,但是不准留宿。朱熹诬陷唐仲友与严蕊有染,并把后者逮捕入狱,刑讯逼供。严蕊不但色艺双全,而且铁骨铮铮,坚决不肯诬陷士大夫唐仲友的清白。
此事最终闹到皇帝宋孝宗那里,当时宰相王淮与唐仲友是金华同乡,且是姻亲,王淮暗中保全唐仲友,皇帝把朱熹调任,另派岳霖(岳飞后人)重审此案。严蕊才思敏捷,在公堂上现场填词,伸冤明志,打动了主审官,查清案情,还了严蕊和唐仲友清白,并准许严蕊从良,后被赵宋宗室纳为妾。此故事后被改编为越剧《莫问奴归处》,流传甚广。
附一:会稽郡
会( 读作 kuài 或 guì )稽郡,中国古代郡名,位于长江下游江南一带。于公元前222年设郡(秦朝置),郡治(首府)在吴县(今江苏省苏州城区),辖春秋时长江以南的吴国、越国故地。
西汉初曾先后为楚王韩信、荆王刘贾、吴王刘濞的领地。七国之乱后复置,又名吴郡。西汉末年,会稽郡辖境大致相当于今江苏南部、上海西部、浙江大部以及福建部分地区,是当时辖境最广的郡之一,隶属于监察区扬州刺史部。
东汉中期,分会稽郡浙江以北诸县置吴郡。会稽郡治所移至山阴县(今浙江省绍兴城区),领十五县。
三国吴时分会稽郡置临海郡(今浙江东南)、建安郡(今福建)、东阳郡(今浙江金华、衢州一带)。
西晋至南朝末年,会稽郡仅辖今绍兴、宁波一带。
隋文帝灭陈,废会稽郡,置吴州。隋炀帝改吴州为越州,后又改为会稽郡。
唐初复置越州,唐玄宗改越州为会稽郡,唐肃宗时复为越州,会稽郡遂不复存在,之后作为越州、绍兴的别称。
附二、李阳冰
李阳冰,唐代文字学家、书法家,字少温,赵郡(今河北赵县)人,唐诗人李白的族叔,曾任缙云令、当涂令,官至将作监。工篆书,得法于秦《峄山刻石》,变化开合,自成风格,后世学篆者多宗之,有“笔虎”之称。碑刻有《怡亭铭》、《般若台题名》及《颜家庙碑额》等传世。他于乾元二年(759年)八月在浙江缙云任县令时,曾游历金华山,并题写“赤松山”三大字碑刻及“北山”二大字碑刻,均为篆书。
附三、才女严蕊
严蕊,原姓周,字幼芳,汉族,生卒年不详,南宋中期女词人。出身低微,自小习乐礼诗书,后沦为台州营妓,改严蕊艺名。
严蕊善操琴、弈棋、歌舞、丝竹、书画,学识通晓古今,诗词语意清新,四方闻名,多有不远千里慕名相访者。
附四、严蕊传世之作
卜算子·不是爱风尘
不是爱风尘,似被前缘误。花落花开自有时,总赖东君主。
去也终须去,住也如何住!若得山花插满头,莫问奴归处。
如梦令·道是梨花不是
道是梨花不是。道是杏花不是。白白与红红,别是东风情味。曾记,曾记,人在武陵微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