医者当知患者苦
钱塘散人
一、有时瞑眩反应大
今天上午去创新大厦，刚走到电梯口收到一个患者B的微信，内容如下：
周医生，您好！您你我开的药吃完一周多了。现在把我吃药的情况跟您反馈一下。您的药方很大，家乡抓药的人很吃惊，很少见这么大的方子。吃药开始第一天开始肚子开始变坏，越来越严重，到第四天最重，精神状态很差，吃饭也没胃口，但第三天开始好象脑袋被洗刷了一样很敞亮的感觉，很神奇。我都坚持不住，不是你开导，我都坚持不下去了，痛苦不堪，肛门痛的要命，每次大便痛的出汗。第5天稍缓解，第6天加重，第7天更重，但没有超过第四天。停药后恢复正常。身体反应: 1，入睡情况较前有一定改善，入睡后也能睡很香，较以前有很大改善。2，睡后头部出汗，胸部出汗有明显改善。3，脸部皮肤变湿润绵，好象我十几岁时感觉。4，睡醒后，人的精神状态明显转好，更精神了。就这些情况了，现在象您这样严谨的中医我还第一次经历，衷心感谢您！
B是宁夏人，中学美术教师，来中国美院进修，师从画家H，不久前我在滨江此画家的工作室遇到他，应画家的请求给他看诊。大约二十天后收到他的反馈：
周医生，您好！不好意思打扰您，您给我的药方已服三付，感觉肚子变坏了，昨天第三付药吃下去，晚上起了几次夜，一天也要拉几次，肚子鼓鼓作响，反映正常吗，还是要吃一点治拉肚子的药。
这是常见的瞑眩反应，其实他这个反应还算是轻的，我赶紧回复：
你千万不要吃什么治拉肚子的药！因为这是正常反应，而且是好事！
这就是老百姓通常说的排毒反应，是寒气和水湿气通过大便排出去，
该排的排完该拉的拉掉后就好了，具体拉几天要看寒气水湿的多少，
有的拉几天就完了有的一直要拉，一直到吃完药才停止拉这也正常。
中医把这种现象叫做“瞑眩反应”：
什么是瞑眩反应（眩瞑反应）？ 附：
http://www.sun0moon.com/me/2-wodezhongyi/shenmeshixuanmingfanying.htm
从他最后的回复来看，第四天开始瞑眩反应相当大！好在他前面能及时向我反馈，我及时地给予了解释，他也信任我，并且有勇气继续吃下去。
否则，遇到这样的情况，也许患者会照顾我的面子（因为我的患者基本都是通过亲友圈找来的），不找我兴师问罪，但是很可能患者就自作主张停药不敢再继续吃下去了，治疗就半途而废，我则在对方的圈子里留下一个庸医的冤名。
这些年的临床中，我遇到过好多个初诊后就没有任何音信的（既不复诊也无反馈），估计都属于这种情况。但是，我不会主动去联系患者，也不可能主动要求患者复诊，这是常识和规则，那么医患之间的缘分只能就此结束了。
须知，我是自学的、无证的，如果没有相当的把握，我敢这样开药吗？那是自找死路啊！
但是，我敢开，患者不敢吃，那就不是我的事了，只能说我们之间有缘无分，天意如此。
生病本来就痛苦，治病的过程可能也要承受相应的痛苦，比如中药很难喝，而且有时候瞑眩反应会比较大。
当然，喝中药这点口腹之苦，相对于疾病本身来说应该是小苦，中医药其实在患者身体功能失调的阶段就给予调整恢复正常了，基本不会让疾病往器质性变化的方向发展，因为，一般来说只有功能（信息）失调很长时间以后，才会出现器质（物质）性的变化，而功能出现失调，中医从脉象里就能看出来了，但是，西医的设备一般只能检查出物质性的变化，所以，等到西医的设备都能查出来疾病的时候，从中医角度来说已经很晚了。
如果喝汤药这点口腹小苦都不能承受，等到需要用西医的手段（手术放化疗）来治疗的时候，那就真的要吃大苦头了！吃遍各种大苦头后，也许还是个人财两空的结果。
二、有时药价相当贵
（续上）出了电梯，有一班病人已经等在电梯口了，过了走廊，另一班患者已经等在等在工作室门口了。
进门坐下，刚才等在电梯口的Y告诉我，他上次的药花了一千六百多元钱。
我吓了一跳！是不是被人骗了？哪有这么贵的药？
我记得他上次看诊时正好感冒，需要先给他治感冒，所以只开了三副药，一般来说治感冒三副药就够了。只是他这个感冒比较特殊，本来身体虚的情况下又兼外感，中医所谓的正虚邪实，需要扶正祛邪，否则好不了。所以，给他开的药量确实比较大，共18味，总量870克。但是，也不至于要一千六百多元啊？
这时，Y解释说，是药房抓错了，我明明写的是三副药，药房却给抓了七副！因为平时我开药一般都是七副（有时候五副，比如小孩子），这次却只开了三副，药房习惯性地抓了七副。而且，他吃了三副就好了，剩下的四副没敢再吃下去，只能浪费了。
是啊！复方汤药是针对患者当时的情况量身定制的，既不能给别人吃，也不能自己留着以后吃。而且，抓药的时候就把十八种药都混在一起了，也没法退还，如果是代煎好的就更没办法了，当然只能浪费了。
还好患者也比较聪明比较大方，老实说，浪费点钱还算好的，如果心疼钱把剩下的四副也吃下去，这么大的药量，我开三副，你如果吃七副，真的会吃出问题来的！弄不好还会连累到我这个无证的中医。
但是，就算七副药，一千六多元也超级贵啊？差不多两百三十元一副！
我从事中医以来都没开过这么贵的药！在中药没有涨价之前，我开的药一般都是四五元钱一副，有时七八元一副，很少超过十元钱一副的，最便宜的甚至只有一两元钱一副！
这几年中药频频涨价，往往一副药需要四五十元、七八十元甚至一百多元，但这是第一次听到患者反馈两百多元一副！
我让他当场给那个药房打电话，问问到底这个药方中哪几种药特别贵？以后如果能不用就尽量避免使用，因为我从来不喜欢开偏门的、昂贵的药，基本不开毒药，也很少用动物类药，一般都是用最普通的植物类药，因为，药方效果好不好，主要在于用药是否恰当？用量是否到位？并不在于多少昂贵或多少毒性。再说，也需要考虑老百姓的经济承受能力。
记得我初学中医时，给邻居一个慢性支气管炎的老太太开了一个药方，她去付村回来后告诉我没敢抓，因为，那个药方中仅仅紫苑、款冬花这两味药就要六十多元钱一副！要知道，那是在九五年左右，那时的六十元可能相当于现在一千多元！所以，从那以后我再也没有开过这两味药。
Y通过微信语音联系上药师，对着我电脑中打开的药方，逐味地报给药师听，得知是金银花、酸枣仁这两味药比较贵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