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迟到十五年的本科文凭

周 文 建

 

    十五年了!为谋生漂泊近半个中国。无论在八月飞雪的塞北,还是在寒冬挥汗的南粤,总有一个心结:高中一波折,我至今还未圆大学梦啊!

   真是天意弄人,混迹于低俗的场所,无谓地消耗着青春,十几年来竟浑然不知有自考的途径。直到过而立望不惑,才知道人间还有此一条大道。

   定居杭州后,生活终于趋于稳定,开始朝花夕拾自考浙大本科。平生最怕考试,而以我中年不惑之人,而要死记硬背无关于学问的知识,与二十出头的姑娘小伙子们同场考试,真如心中倒翻了五味瓶,不知是何种滋味?

   虽然心中苦闷,毕竟被我几年坚持下来了,从来没有参加培训,二十多门课也都被我考完了,而且都是一次性考过,没有一门课补考。要求七、八千字的毕业论文自然不在话下,唯一参加全国英语级别考试,还要等到月底才能知道结果。已经是胜利在望了。

   据报道,现在假文凭泛滥成灾,不仅中国,全球都存在这个问题。有的企业或者政府部门验证的结果,存在问题的文凭竟然占好几成。在这一点上,我倒是可以也敢于理直气壮地说:我的文凭是真枪实马考出来的。

    我不知道作假者的动机和原因,我自己只是为了提高修养和品位,所以需要的是真学问。至于那本证书,只是给人看的,或者在心里给自己一个安慰:我现在是大学本科了!

 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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最后一次查分

   

    今天从金华回来,顺便先到自考办,想领取一张毕业申请表。

    正是中午时间,自考办还没有上班,我想在领表前先查一下十月份的考试成绩。

    我最担心的也是最没有把握的是英语,所以上月底电话查英语分数的时候,还真得有点紧张。因为英语已经考了两次没有通过,这第三次再不通过的话就有点头疼了,我已经作了第二手准备,在九月份报了明年四月份的另外三门课程,万一这次英语还没有通过的话,准备明年再报英语的同时,用另外三门课来替代英语,这样,即使明年考试顺利的话,毕业时间也推迟一年了。好在这次英语竟然被我考过了,虽然只超过及格线三分,这三分对我来说实在是很重要,我可以省却很多的麻烦。三次考试的辛苦,唯一的一点开心也就是在查分得知考过了这一会儿。

    十月份的另外这两门课,我是胸有成竹的,所以并不担心。一门是外国新闻事业史,可以说十拿九稳;另一门是毕业论文,虽然颇受惊吓,但是答辩结束时就已经被告知“算是及格了”。我之所以说颇受惊吓,是因为我三月份报名后,一直没有接到任何书面或电话的通知,对于论文考试到底如何进行毫不知情。到了九月底,偶然上自考网,从一个超链接中拐了七八个弯进入浙大继续教育学院(?)网站,才发现网上的通知,说新闻学毕业论文已经安排了两次导师见面会,一次在六月份,一次在九月中旬。

    我赶紧按找到的联系电话打过去询问,被告知交费系统已经关闭了,十月二十五日之前要交论文,十一月三日就要答辩了。我只好说明缘由,请她通融给我想办法补办手续。这个经办的孙老师是个中年妇女,还比较好说话,她在咨询了自考办以及学校财务处以后,答复我可以给我补交答辩费,在没有参加培训的情况下直接参加答辩,前提是我自己对写论文有把握,并且要做好答辩通不过的心理准备。然后,她给我一张非辅导学生论文写作的要求和说明。我一看就懵了:我虽然写几十万字的书稿都不用草稿,但是从来没写过正式的论文,原来要求这么严格、复杂。离开论文递交时间只有二十几天了,我想这二十几天恐怕得把自己关在屋子里了。好在家里网络比较方便,我花两天时间查阅了相关文献后,心里终于有底了。花了一个国庆长假的时间,终于把论文赶出来了交了上去。

    参加同一个组答辩的有五六十号人,女孩子占了百分之八十!答辩之前在外面等待的时候,听他们说,淘汰率大概在百分之十,而且一般是淘汰那些没有参加培训的人,因为他们没有交培训费(培训费三百五,答辩费三百五),也有的说淘汰率大概在百分之几左右。我是抽到下午的号,整个上午,看见好几个女孩子走出办公室的时候,低着头或者哭丧着脸,一声不吭地匆匆走过走廊,有一个还回头对这办公室骂答辩老师“变态”,弄得我心里也不免有点紧张。轮到我进去的时候,果然有点吓人,答辩老师先是来个下马威,毫不客气地大批一顿,难怪那些年轻的女孩子被吓得那个样子。

    答辩是三个人一组进去的,我也遭受同样的下马威,被大批一顿后,我也一下子愣住了。好在我算是久经江湖的土八路,沉得住气,还是继续坐在那里看另外两个人答辩,并不起身走开,换上其他女孩子肯定气呼呼地起身走了。果然,两个答辩老师中的另外一个又拿起我的论文,同样是大批一番,我说的格式不对,要我回去重新修改格式再送回来。我老实告诉他,我住在郊区离这里很远,现在离答辩结束只剩下半小时了,下半之前肯定来不及赶回来了。他说,那你星期一把修改好的一份交到孙老师那里。我问他:那么还要不要重新参加大变?他沉着脸说:不用了,算你及格了。我大大地松了一口气。

    所以,这次查分数,只不过是履行一个程序核实一下而已。我用手机拨打查分电话 16885656 ,结果却是空号,尝试了很多次都是如此。我再次核对了差分电话号码,没有错。我想可能是需要固定电话才能查的,于是跑到下面的街上,找到一个公用电话,一打也是不行,再找另外的公用电话,还是不行。原来,这些公用电话其实都是联通的无线电话,相当于手机号码。从包里翻出一张 IC 卡,找到一个 IC 电话试着拨打了几次,也是不行。回到自考办,大厅里有好多学生也在那里等待,我随便问了其中一个女孩子有没有小灵通?并向她说明了原因。正好她有小灵通,借来拨打了好几次,都是占线,女孩子告诉我上网也可以查的。我一想,自己身上背着的笔记本电脑不是可以无线电上网吗?可惜电板没电了。扫视了一下大厅,几个角落的墙壁上有插座。插上电源打开电脑、无线拨号上网、google 上搜索出查分网站、输入准考证号,很熟练的一连串操作,分数出来了:

    毕业论文:60 分。这家伙果然一分也没有多给!不过我应该三呼万岁了。

    外国新闻事业史:63 分。好险!这门课只有这点分数倒是出乎我的意料。

    无论如何,终于考过了所有的课程,下面就是进入毕业申请程序,年底毕业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