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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十年后私会母校

 

周 文 建

 

 

04年移居杭州的时候,户口是不久就转到杭州来了,在农科院博士楼过了四年深居简出的生活,社区里几乎很少有人知道我的存在。

直到08年初春,由于买房子到办手续,工作人员才知道社区里有我这个人,社区的小王要求我建一个档案,当然档案是存放在江干区劳动和社会保障局的。

建档需要提供档案资料,我的大学本科是自考的,其中的档案资料并没有包括高中部分,所以还需要另外提供高中时期的档案资料,或者高中时期的学籍证明(毕业证无效)。为了开这个学籍证明,特意回了一趟母校——浙江金华一中。

金华一中早已不在原来的地址了,她已经过了两次搬迁。我们就读的时候,母校在金华县西部的蒋堂镇北侧的一片旷野中,是个安静读书的好地方。虽然我老家就是金华的,而且大部分时间都在金华落脚,但是毕业已经二十年了,还从来没有回过母校(蒋堂老校区),一是因为生计奔波,二是事业无成不好意思回去。

后来,她搬迁到金华市区八一南街,我在金华期间也经常从其门口路过,有一次为外甥女报名的事情去找过我原来的班主任老师(时任副校长),也只是站在校门口见个面。后来,我自己有一次自考是在那里考的(自考开始两门课在金华,后来转到杭州)。这里是金华的一条主干道,车水马龙,读书环境显然没有老校区那么好。

现在她又搬迁到金东新区的文教区,据说场地更大更气派,不过我还没去过。这次为开学籍证明不得不回去,我打算悄悄地去悄悄地回,希望尽量不要遇到熟人。

我从人民医院坐公交过去,车子开了很长时间才到。新校区很气派,面积、建筑、布局都不是八一南街时期的老校区可比,比蒋堂时期更是不可同日而语了。我到的时候是午休时间,图书馆人工作人员还没上班,我在校园里大概转了一下,然后在操场边的一块草地上找了个有树荫的位置躺下来,看着蓝天白云浮想联翩,一会儿竟迷迷糊糊地睡着了。

不知过了多久,被一阵嘈杂的人声吵醒,仰起身看见那边一大群男女学生向操场这边走过来,哦!这是学生们来上体育课了。看着充满青春朝气的学生,忽然生出许多的感慨:我已经是这些孩子父辈的人了。人生真如梦幻,生命中二十年的黄金岁月就这样不知不觉中过去了,人的一生有几个二十年呢?

看着这些可爱的少男少女,禁不住想起我们自己在母校的情景。同样是在金华一中,同样是青春年少,现在的学生与那时的我们早已大不相同了,硬件的设施和环境自然不用说,软环境也大大地不同与当时的我们了。看得出来他们的心情更放松,个性更舒张,不像当时的我们,大家都埋头于功课学业。高校扩招已经很多年,现在全国高考的平均升学率都已经达到了百分之五六十,我估计金华一中的升学率应该是百分之百了吧?高考升学的压力对他们来说基本上是不存在的,只是能否上重点大学或者名牌大学的问题。

 

收住思绪,起身往图书馆走。管理员是个中年妇女,听口音就是义乌人,工作态度挺不错。这里的学生档案柜都是新的,很高级很先进,查找和移动都很方便。学校花费这个钱还是很有必要的,因为从金华一中毕业出去的学生中,很多日后都成了名人或者很有成就的人,据说金华一中百年校庆的时候,校友中有十七名院士、数百名博士。

但是毕竟二十年了,而且我又休学、插班过,所以找我的档案还是费了她很长时间,最后终于从发黄的旧纸堆找到了我的原始档案,核对无误后给我开了证明。

这次悄悄地回母校还比较运气,没有碰到熟人,不过差点碰上了高亚军校长。我与图书馆那个工作人员聊到以前的校领导,我说那时候高亚军是副校长,她告诉我高亚军现在是校长,刚刚走过去。那年我与几个小流氓(官家子弟学生)打架后,回到乡下家里不愿再回学校,时任副校长的高亚军老师到我家找我。我们家是在金华县最东边,蒋堂(金华一中老校区)在金华县西边,从蒋堂到我家,先要到金华城里,然后在汽车北站转车到傅村,再步行到我们村。那时候他还挺年轻(可能也是师大毕业不久),工作的积极性很高,好不容易找到我家的时候,他对我妈说忍不住想骂我一顿!看来真是把他给累坏了。

金华一中,在我心中有永远难以抹去的记忆和痛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