与浙大“较真”
周 文 建
前记：06
年
12 月底，因参加全国计算机等级考试，到浙大资金港教务管理处报名，遭遇波折，浪费了一天时间，颇为郁闷，遂与其“较真”，牺牲中午吃饭时间，花三小时留下约三千字的“我的意见”。素知中国办事部门的“习气”，只恐意见一递交，转眼进入废纸篓，故而自留底稿，并传于自己的网站。
我
的
意
见
浙大教务处：
我看你们浙大资金港校区虽然校园崭新，环境优美，但是工作人员的观念陈旧，态度散漫，工作的责任心不够。
我所遇到的也许是个别事件，所谓“落一叶而知秋”，应该可以想见整体的素质和作风都存在问题。
事情其实很简单：12
月
30 日，我到资金港教务管理办公室报名计算机等级考试，工作人员问我有没有带照片？我说“带了”。她说“那你先去注册一下，拿个注册号过来”。我就到旁边的公用电脑上去注册。
电脑的键盘很破烂，鼠标也不听使唤，好不容易进行到第三步，系统提示要上传一张
jpg 格式的照片，否则无法进入下一个界面，当然也就得不到注册号。我回头想问一下工作人员，一看她们都已经走了，此时大约是十一点多钟。
我想到自己的网站上下载一张照片，但是那里的电脑无法连接外部网。我只好到校外找网吧，但是学校周围都是空旷的郊野，只好坐公交车往回走，坐了好几站路才找到网吧。但是，浙大教务之窗
07 年
4 月份计算机考试的超链接无法打开页面，我以为是网吧的网络有问题，就坐车回到家里上网，结果还是打不开这个页面。我就把电子照片拷贝到优盘中，下午再往资金港。
下午赶到资金港已经十四点二十分，被告知当天的报名时间已经截止了。正在懊恼之际，受理报名的工作人员回来，问我怎么还没有注册？我就把中午注册过程中需要上传电子照片的事情对她说了，然后告诉她我已经把电子照片拷贝在优盘中带过来了。想不到她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：你从桌面上随便上传一张照片就可以了，到时候我们会覆盖一下。
天哪！你怎么不早说一声，我怎么知道报名可以用别人的照片代替上传这样的潜规则呀！害得我多花半天的时间来回跑。
我赶紧重新注册了一下，拿了注册号去交钱。这次我真是遇上了“八元钱难倒一个英雄汉”的倒霉事了。因为家里来了客人，所以中午回去路上，顺便在三里亭下车买了点菜，花了五六十元钱。现在翻遍口袋，连硬币在内总共只剩下
126 元，而报名费要
130 元，加上回去需要
4 元钱的公交车费，我还差
8 冤钱。
我很不好意思地开口向受理报名的那个工作人员借
10 元钱。老实说，在外面几百万几千万的外贸订单在做，在这里却要向一个小姑娘开口借
10 元钱，感到很难为情。我可惜的是重新跑一次需要花费半天时间，所以想先借用一下，等下次到紫金港办事再顺便还上。
想不到工作人员非常老练，大概她曾经受过骗，或者她看我不象是那种讲信用能还钱的人，所以她很干脆地说：你明天再来吧！
我只好自认倒霉，准备明天再跑一次。时间已经是下午四点半，办公室的人都已经起身收拾东西准备走了，我问她这里几点钟下班？答复说“五点”。我一时来了顽劲：反正已经浪费了半天时间，我就坐在这里看看他们是否按时下班吧。于是我一直在那里坐到五点钟，发现最后只有三个年纪大一点的工作人员坚持到五点钟才走。
总结一下这件事情，其实只有两句话，就是：工作人员少交待一句话，我多跑两趟路。而且这两趟路花费了我整整一天的时间！
我还算是杭州本地人，如果是外地学生来杭州赶考，那恐怕不是一天时间就能够跑两趟的。但愿我这次的“较真”或者说“发牢骚”可以让工作人员多一点思考少一点麻木，让以后更多的学生减少无谓的损失。
更让我惊讶的是第二天上午。我从家里赶到紫金港照例又是十一点钟了，交完了钱我轻轻地发了一句牢骚：你少交待一句话，我多跑两趟路啊！说这句话的时候，我是带着微笑和无奈的意味。
这一会工作人员的反应很迅速，她马上反驳道：为什么你不多问一句话呢？
我被她问得哑口无言，是呀！为什么我不“多问”呢？但是我怎么知道报名可以用别人的照片代替上传这样的潜规则呢？如果我当时“多问”，会不会招徕一顿白眼呢？
走出办公室后，我在教室边徘徊了一会儿，又折回到办公室，向那里的工作人员要来了纸和笔，我说我想写下我的意见。
她们感到很意外地看了我一眼，给了我纸和笔。大概他们平时看惯了俯首帖耳、低声细气的学生们，第一次遇到我这样敢向他们“叫板”的学生。他们也许不知道我是个冒牌的学生，只是拿自考来娱乐的，按资历也许可以做他们的老师呢！
那个小姑娘见我动真格的写意见，有点慌张。正在我俯首舞文弄墨的时候，一个五十岁左右的妇女走了过来，大概她看我是个难缠的“刁民”而不是驯服的“良民”，所以需要由她来摆平了，但是她的问话让我忍不住想笑。
她首先问我是不是某某某？她说她认识我。我有点莫名其妙，在这里我没有认识的人呀，搜索了一遍记忆，我如实回答：我不是某某某，也不认识你，我是自考生。
她说那你是某某医大毕业的？我说我不是，我是金华一中毕业的，是浙江大学新闻学子考生。她一听好像才醒悟过来，又好像好到了打发我的理由。她说，只有校内的学生可以向我们提意见的，校外的人不可以向我们提意见的，只能提建议。
噢！我想不到浙大还有这样的规定，原来他们的校园形式上建得很开放，甚至撤掉了围墙而代之以“护校河”，实际上他们的观念和管理都相当的封闭！看来这“护校河”是一条更深的鸿沟啊。另外，我才知道“意见”和“建议”原来有这么大的区别！
我只好说：“那我把意见改成建议就是了”。
她看看这个理由赶不走我，又说：“我们这里不接受校外学生报名的”。旁边受理报名的小姑娘连忙低声提醒她：可以报名的。我趁机反驳她：你是管理人员，在工作上都没有与手下人沟通好呀！你说不可以报名，她说可以报名，我到浙大玉泉校区去问过，计算机考试就是在你们这里报的。她又改口说：我们这里原则是不对外报名的，如果有余力，也可以对外接受报名。
我被她搞糊涂了，问她：还有这样模棱两可的规定？那么到底接受不接受报名呢？如果不接受，那么自考生到哪里报名呢？要么就全部不接受，但是我上次就是在这里报考的（可惜没有通过），既然接受了，那就要把它做好。
刚才她说到“校外学生不可以提意见”的时候，我反问同时也是追问了一句：你说校外学生不可以向你们提意见，那么只能通过社会的途径比如媒体去提意见？她一听我跟她较真，又连忙推翻自己的话：我没有说过这样的话。
按理说，我走南闯北二十年，差不多走了半个中国，遇到的或者看见的不合理不公平的事情很多，本来没有必要在这点小事上与一个学校的老师较真。但是我想：这是在省城杭州，而且是在高校，据说四校合并以后的浙大在全国排名第三呢！我是冲着这一点才来报考的。如果省城的高校都是这样的作风，那么社会上的官僚和污浊习气也就不足为奇了，中国民众素质的低下也就可想而知了，国民的素质教育真正是任重道远啊！
本来只是意见或建议，写着写着不觉离题千里，成了一篇短小说了。也许交到他们手里看也不看就扔进废纸篓了，枉费我一片心机！为了避免这种命运，我特意复印了一份，回家后准备输入电脑放到自己的网站上去，也许将来还要收入自己的书稿中。
当然，也希望他们有所反馈。
浙江大学新闻学自考生
周
文
建
2006
年
12 月
30 日，于浙大紫金港
地址：浙江省农科院博士楼东单元601
电话：0571-86402629，13757139561
周 文 建
2007 年 1 月 2 日晚，于杭州书房